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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感來自消失了幾天後出現在義大利的金南俊。

雖然個人想他肯定是默默離開台灣了,我的一個可愛的朋友卻崩潰的哭了,她怕金南俊出事,更怕他消失。

以此和最近看過的一篇文為靈感而寫,謝謝你們,希望就算春去秋來,你們的心都一直聚在一起。

 

BGM: T'en Va Pas(不必刻意看歌詞,請當成配樂聆聽就好)


上帝放出的洪水淹沒了最高的山,在陸地上的生物全部死亡,只有諾亞一家人與方舟中的生命得以存活。

 

在220天之後,方舟在亞拉臘山附近停下,且洪水也開始消退。

諾亞放出一隻鴿子,但牠並沒有找到可以棲息的陸地就飛回來了。

 

第一次在飛機上,忙內問起哥哥去哪裡了,經紀人哥拔下一邊的耳機,看也不看他說金南俊不會回來了,沒有人哭,田柾國和金泰亨對視一眼後噗哧笑了出來。

 

「南俊哥討厭你了,」朴智旻在一邊哧哧取笑「誰讓你一天到晚問南俊哥去哪裡了。」

 

然後他們根本沒放在心上,繼續又玩又鬧並意外獲得隔壁座位一位外國老人的白眼,就像平常一樣,雖然金南俊並不和他們一起。

 

世界上沒有人會相信的,雖然不知道金南俊去哪裡了,或許是私人行程,或許是個人訪問,甚至——他又弄丟護照了,反正誰都不可能相信防彈少年團的隊長會不告而別。

成立的意義是他,承受攻擊的人是他,把團體推上巔峰的是他,在工作室熬夜的是他,凌晨在昏暗公園裡偷偷哭泣的也是他。

 

怎麼可能。

朴智旻和金泰亨模仿者經紀人哥的口氣,笑得倒成一團。

 

等下下了飛機還是傳給訊息給南俊哥吧,「想你了哥快點回來」,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太肉麻,會不會馬上見到面這樣有點尷尬,田柾國歪著頭想了想,金泰亨卻不合時宜的把空姐遞過來的汽水打翻在他身上,黏答答的甜膩味道沖散了發訊息的念頭,還是轉身處理笑得欠打的金泰亨要緊。

 

「各位旅客您好,目前水氣適中、高度是⋯⋯。」

 

大哥大弟都熟睡了,閔玧其一如往常把頭靠在玻璃上聽著音樂,是No More Dream,金南俊渾厚卻清亮的聲音從耳機溢出來被耳朵吸收,他說「你的夢想是什麼」。

閔玧其喜歡舊歌,雖然有時候成員喜歡懟他,說他也不幫忙衝衝新歌的人氣,但他還是像吸毒一樣一心沈迷於萬物初始的那種曖昧酸澀的氣味。

 

他也很喜歡那個時候的金南俊。

 

閔玧其喜歡可掌握的事物,他喜歡安全感。

以前的金南俊還沒這麼成熟,還只是個傻傻的少年,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,生氣了會打弟弟,傷心的時候會臉皺在一起哭,他對「夢想」的執著全部投注在一個籃子裡,就像他的藝名一樣簡單明瞭。

現在他們出道第四年了,粉絲都說他們的妝終於自然點了,以前還被嘲笑是眼線少年團,但閔玧其卻感覺金南俊臉上的粉底越來越厚了。

 

看著他的眼睛,卻看不進他的心裡。

 

第一次明白這點是有次在舞台上,謝幕的時候閔玧其說,真的很感謝粉絲們,他們七個站在這裡很幸福,邊說著邊環視著舞台,正好對上了金南俊的眼睛,閔玧其一下子嚇出一身冷汗。

金南俊嘴角笑著,臉鼓鼓的眼睛也眯眯的,好像看著他卻不知道看向哪裡,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表情,空洞的茫然的,好像有個陌生人戴著金南俊的面具站在那裡對著他笑‍。

 

或許從很久以前金南俊就已經走了也說不定。

 

你現在幸福嗎?

閔玧其把歌曲轉到Young Forever,看向飛機窗外,只是一片漆黑。

 

7天之後諾亞又再次放出鴿子,這次牠立刻就帶回了橄欖樹的枝條,諾亞這時知道洪水已經散去。

 

六個少年站在方時赫面前,表情不一,只是全都如屍體一樣沈默。

 

「我不會說你們連著金南俊的份一起努力,」方時赫停頓了好一會兒,好像正從他成熟並聰慧的大腦挑選著一些詞語「你們不必為他負責。」

 

田柾國把整張臉埋進袖子裡,金泰亨沈默的吸著鼻子,鄭號錫和朴智旻一臉慘白,而金碩珍則是,茫然。

 

他知道金南俊要走,他有那種感覺,只是不知道會發生的這麼早。他還沒準備好,雖然自己也不明白心裡想「準備好」的指的是什麼。

只是覺得不應該是這樣子的,前幾個他們還好好的演出、一起吃宵夜、一起看電視台的節目,然後金南俊平白無故像是一閃而過的流星就消失在他們面前。

 

要是金南俊肯讀自己的訊息,金碩珍可能會怪他怎麼能這麼狠心,明明知道下面三個弟弟愛他愛的不得了,尤其是忙內,那雙閃閃發光的大眼睛24/7總是盯著他崇拜地看。

怎麼這麼狠心,明明知道金泰亨晚上喜歡蹭上你的床;明明知道朴智旻心心念念想和你作曲的。

 

怎麼這麼狠心,丟下他和他們。

 

但他不行。

 

他裝作略懂金南俊,金南俊不假裝的。

田柾國說為了帥氣的哥去公司,他開心又害羞的神情是真的;說愛成員們是真的;說想30年後還和他們聚在一起聊無等山西瓜也是認真的。但同時金南俊對自己的虐待也是真的;暗夜裡一遍遍糟糕的念頭是真的;不告而別也是認真的。

 

金碩珍的心情壞透了,感覺像一個窮盡手段還是考砸了的孩子,他們自以為了解他,自以為懂他,自以為能永遠留住他。

但能見度的好像只有冰山的一角。

 

南俊啊,現在幸福嗎?

他看向方時赫背後的落地窗,彎月正慢慢擴散著慘白的光芒。

 

/

 

「孩子們,來練習了。」

才剛拿出六人的舞蹈位置圖,整間練習室的溫度摔落冰點,沒有人說話,老師的臉色也疲憊的非常難看。

 

「⋯⋯等到南俊想開了回來為止,我們努力吧。」

終於鄭號錫擠出一句,他的黑眼圈很嚇人,但還是扯著笑容。

眾人才像是解除冰凍咒語似的各自沈默移動到標準位置,臉上掛著努力擠出來的笑容,唱著甜甜的情歌,空氣又酸又稠的凝固著,越是笑開頭越是暈眩。

 

練習依據進行著,鄭號錫依舊每天說「等金南俊回來」,好像不這麼想就沒有辦法開始的一切,也好像每天這麼說一次就會實現。

 

「南俊回來肯定跟不上我們的進度了哈。」

「是啊呵呵呵呵。」

 

在方時赫宣布金南俊離開了的第十三天後,痛苦的少年再也沒有收到任何金南俊的消息後,金泰亨終於在練習中吐了。

那天一如往常,沈默和尷尬中成員們聊著天,而金泰亨窩在一邊滑著手機。

 

金碩珍正和朴智旻談著這次歌曲高音的部分,一陣撕裂的慘嚎聲從練習室角落傳來,嚇得他們轉頭一看,金泰亨的手機摔在一邊,痛苦地抱著肚子嘔吐,眼淚和鼻涕口水糊了精緻的臉蛋,最後他們眼睜睜看著金泰亨脫力地倒在那灘泥濘裡,嘶啞破碎的哭聲在整個空間裡迴盪。

 

「⋯不要再說了——南俊哥走了——南俊哥走了——南俊哥走了——南俊哥走了——⋯⋯」

 

金泰亨嚎啕大哭,雙手無力地揮舞,哭聲像是從靈魂深處抽出來的一樣難耐,一路以來的艱辛金泰亨都不曾這麼崩潰,整個練習室裡的人都傻了。

不明所以的田柾國撿起了金泰亨的手機,臉色唰一下白了,他抬頭把手機螢幕展示給哥哥們看,臉上是絕望而無謂的微笑。

 

저 잘 있습니다 여러분 ~~!

我過的很好,各位

 

附上一張美麗明朗場景的照片,金南俊穿的很舒適,戴著太陽眼鏡,笑得挺愉快的。

閔玧其知道為什麼金泰亨徹底傷心,因為照片裡的他酒窩是凹陷的,金南俊只有真心笑著的時候才有的特徵。

舞台上已經好久沒看過他的酒窩囉。

 

好個金南俊。

 

練習室裡迴盪著金泰亨的哀鳴,表面上假裝的日常運作都被摔得粉碎,我們過得不好,非常不好,但不知道為什麼如果金南俊也過得不好,那麼還稍微能夠釋懷。

 

原來我的心地這麼壞,田柾國暗暗地想,他沒有心力也沒那麼聰明,沒辦法去思考那些快樂的定義,或是表面和裏層的東西。

 

所以南俊哥,你現在幸福嗎?

望向練習室的大鏡子,只有幾雙疲憊的眼睛回望著他。

 

又等了7天之後,諾亞最後一次放出鴿子,這次牠便不再回方舟了。

 

方時赫那天聞訊趕來練習室,所見是一片凌亂,成員們或站或坐,表情木然,而金泰亨已經不哭了,抱著身體面向牆壁縮成一團,全身發抖著。安靜又詭異的氣氛如地獄,草草解散了成員們,讓人安頓好了金泰亨,方PD的眉毛憂慮地打結了。

金南俊像是天秤上最重要個一個砝碼,平衡著左右共六個成員,他柔軟仔細的心永遠能迅速找到傾斜的位置,像一支鋼叉一樣把六個個性不一的少年串在一起。

 

但出乎方時赫意外的是,那天之後少年們像是釋懷了,又像是賭氣的故意放棄,他們全身碎裂卻不再喊疼了,又手牽手重新站了起來。再也沒有人提起金南俊會不會回來,也沒有人再哭了,好像回到了正軌一樣。

 

舞台的燈光從簾幕前射進來,反射在少年們清澈的眼睛裡熠熠閃爍,六個人手牽手,和布幕一起升起的是安可曲You Never Walk Alone。

 

雖然我們還是不習慣有你的聲音卻不見人影,

但金南俊,不管現在你在哪裡,你幸福嗎?

 

視線內是刺眼的一片光亮。

 

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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